宋代诗文用韵的韵部系统及通语音变研究

宋代潼川府路诗人用韵考

宋代江浙诗韵研究概述

宋代江浙诗人用韵的通语音变

宋代江浙诗人用韵中阴入通押现象考察

宋代江浙诗韵的上声、去声

北宋诗歌用韵“打”字可押“麻蛇”韵

宋代诗文用韵中的特殊用韵研究

宋代潼川诗人用韵反映的方音特征

宋代江浙诗人用韵中支鱼通押现象考察

宋代江浙诗人不同韵尾阳声韵通押现象考察

宋代江浙诗韵中相同韵尾阳声韵及阴声韵、阳声韵通押考察

宋代诗文用韵中的韵字及个案研究

宋代江浙诗人用韵中的特殊韵字例析

宋代江浙诗歌标点、韵字正误

宋代江浙诗歌韵字校勘

宋代江浙韵文校点

北宋扬州诗人王令用韵考

南宋丽水诗人姜特立用韵考

南宋鄞县陈著诗歌用韵考

参考文献

后记

宋代潼川府路

  （原为梓州路，宋徽宗重和元年即1118年改为潼川府路。以下简称“潼川”）两宋域界基本不变，大致包括今四川东部、东南部和重庆的西南部，其南端含今云南东北部、贵州西北部的一部分。本文对宋代潼川府路诗人用韵进行穷尽考察，试图了解宋代潼川府路诗韵状况，以便进一步研究宋代潼川府路方音特点。

本文所采用的诗韵材料均出自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所编《全宋诗》，遇疑则参校《四库全书》《四部丛刊》等相关文集。

一、韵部系统的归纳

宋代潼川府路诗人81家，诗4434首，6053个韵段。我们通过系联韵字、统计押韵组合来归纳宋代潼川府路诗人的韵部系统。依《宋代闽音考》（刘晓南，1999）立常韵、出韵、借韵、特韵四例。系联合并的韵得到宋代潼川府路诗人的实际用韵韵部。现将宋代潼川府路诗人的实际用韵韵部列表如下（表中数字指押韵次数）。

我们归纳出其诗韵17部，即阴声7部、阳声6部、入声4部。与通语韵系比较，潼川诗韵系统合并了通语中的2个阳声韵部，即真文、庚青为一部，称真青部。

二、韵部说明及韵字讨论

（一）歌戈部含《广韵》歌、戈2韵系，共入韵180次。《广韵》歌、戈两韵同用，实际押韵亦歌、戈同用，没有借韵，出韵限于歌、戈2韵系之上去通押，故歌、戈2韵系当合为一部，曰歌戈部。麻韵系“涯化价”入此部2例，豪（肴）韵入此部13次，这是特韵“特韵”本文暂不予分析。。

“糯”，文同五古《新霜》“剉挫破懦过唾糯”，诗句：“何当共佳客，对此酌香糯。”（8—5444）括号中“8”表示《全宋诗》第8册，“5444”表示页数。下同。《广韵》不收此字，但收“稬”，《广韵·缓韵》：“《方言》云：‘沛国呼稻也’，乃管切。”又过韵：“秫名，乃卧切。”又换韵：“稻，稬也，奴乱切。”《说文·禾部》：“稬，沛国谓稻曰稬。从禾耎声。奴乱切。”《汉书·地理志》：“沛郡，故秦泗水郡。属豫州。”清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襄五年·榖梁传》‘仲孙蔑、卫孙林父会吴于善稻。吴谓善伊，谓稻缓。’按谓善为伊者，古合韵也。谓稻为缓者，即沛国谓稻曰稬之理也。缓古亦读如暖。……十四部，今语奴卧切。”据段氏所引《榖梁传》，稬缓韵一读来自吴语。《唐五代韵书集存》诸韵书不见“稬”字。《集韵》三收：缓韵作“乃管切”；换韵“《说文》‘沛国谓稻曰稬，或作糯’，奴乱切”；过韵“稻名，或作糯，奴卧切”。《广雅·释草》：“秫，稬也。”《博雅音·释草》：“稬，奴卧切。”《韵略易通》入戈何部泥娘母去声：“稬，秫米。糯，稬米。”《五方元音》入驼韵去声，义为“乌母粘稻米，可酿酒，亦可包粽”。《洪武正韵》个韵：“乃个切，稻之黏者，可为酒，亦作糯，下从小大之大。”后代作为黏稻米的名称，成为通语词。“稬”字音义具体可参刘红花（2002）。从音义看，《广韵》“稬”即《集韵》“糯”，“稬”可视为“糯”的早期写法。因此，诗句“糯”字音义与《广韵》《集韵》相符。

“荷”，《广韵》歌韵、哿韵两收，平声训“《尔雅》曰：荷，芙蕖”，上声训“负荷也”。吴泳杂古《拟湖边采莲妇》第1韵段“荷歌波”，诗句“短裙缬蕖衣制荷”（56—35047），“荷”取平声音义；文同五古《彦思惠榅桲因谢》“果娜颗裹我荷锁麽”，诗句：“复侑以佳句，再拜极所荷。”（8—5445）“荷”取上声音义。

（二）麻车部包括《广韵》麻韵，又佳韵系、夬韵“佳涯挂画罢话罫”等7字入此部56次。如：释居简七绝《春江曲》“佳华花”（53—33076），阳枋七律《别宇文丈》“沙涯家华誇”（57—36110）。佳夬韵系一分为二，一部分归麻车部，其他归皆来部，这是由唐宋到元的汉语语音演变的普遍现象，属通语音变。前贤对此论述完备，此不赘。又“佳”字存在两押现象：既押麻车部，又押皆来部，但以前者为主，此当即音变过程中的两读并存。其余6字均只押麻车部，这表明其实际语音已转入麻车部。

“伯”，《广韵》陌韵博陌切，训“长也，又侯伯”。《集韵》同。潼川诗韵中共入韵2次，均为释居简之诗：七古《大雄寺陈朝桧》第2韵段“伯者”，诗句：“彭自有商观五伯，区区社栎奚为者。”（53—33207）又七古《贺宇文枢使》“寡驾下冶舍社跨野伯者马”，诗句：“遂令四海九州内，三尺儿童耻言伯。”（53—33101）二诗中的“伯”均协麻韵上去声。《荀子·五霸》：“虽在僻陋之国，威动天下，五伯是也。”杨倞注：“伯读曰霸。”《汉书·严安传》：“（周衰）亦三百余年，故五伯更起。”唐颜师古注：“伯读曰霸。”《洪武正韵·十五禡》收于“霸”小韵中，并引上述《荀子·五霸》中的句子及杨倞注，同时指出“（五）霸”“谓之伯盖取牧伯长诸侯之义，后人恐与侯伯字相混故借用霸字以别之”。居简诗“伯”即“霸”音义。

（三）皆来部包括《广韵》皆、佳灰大部分、咍泰大部分、夬部分。《广韵》灰咍同用，佳皆同用，去声泰独用，卦怪夬同用。实际入韵270次，借韵8次，出韵62次，占总数25.8％，当合为一部。此部佳夬韵有部分转入麻车部。灰泰合口部分字押入支微部。麻车部“价捨”押入此部2次，支微部“澨岁”入此部2例，均属特韵。

“挨”，《广韵》两收：皆韵乙谐切，训“推也，亦背负貌”；海韵於改切，训“击也”。释惟一七绝《颂古三十六首》之24“台来挨”，诗句：“船头拨转归何处，又向芦花深处挨。”（62—39016）“挨”取平声，但意义与“推也”有所区别，应为“推也”之引申义“靠”。《说文》：“挨，击背也。”《龙龛手镜·手部》：“挨，乌皆反，倚也。”宋代王楙《野客丛书》卷十六“馺娑承明”条：“今俗谓相抵曰挨。”　（宋）王楙撰，郑明、王义耀校点：《野客丛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237页。《正字通·手部》：“挨，今俗凡物相近谓之挨。”清代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卷四“说文本字俗借为它用”条：“挨，击背也。今借为忍痛义，又借为比附义。”　（清）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上海书店出版社1983年版，第67页。可见，“挨”可释“靠”“依靠”等。表示这一意义的“挨”大量存在于文献中，如宋代王安石《和王微之登高斋三首》之一：“衡门兼旬限泥潦，卧听窾木鸣相挨。”（10—6517）《校订元刊杂剧三十种·闺怨佳人拜月亭》：“你孩儿无挨靠，没倚仗，深得他本人将傍。”郑骞校订：《校订元刊杂剧三十种》，世界书局1962年版，第49页。今普通话中，“挨”仍有“靠”义。

（四）支微部含《广韵》支、脂、之、微、齐5韵系及祭韵、废韵及部分灰韵系、泰韵合口字。《广韵》支脂之同用，微独用。齐独用，霁祭同用，废独用。实际押韵中齐韵系和祭废2韵全押入支脂之微，实际语音亦当如此。本部共入韵966次，借韵122次、出韵280次（含与灰、泰合口字通押的6次），占总数的41.6%，当合为一部。咍韵系“来”入此部3次，是特韵。灰韵系、泰韵合口字“灰回兑会退纇”等6字押本部，计6次，如：释亮七绝《偈颂五首》之1“灰蚽回”（51—31687），释居简杂古《偈颂一百三十三首》之119第2韵段“会愧”（53—33286）。灰韵系、泰韵合口字押入支微部在宋诗词用韵中是普遍现象，不同的是各地具体入韵字与押韵次数不一样山东词韵、四川词韵中灰、泰合口字入支微部的分别有13字（鲁国尧，1979）、4字（鲁国尧，1981：91）；福建文士用韵中灰泰合口字有5字只押支微部、32字兼押皆来、支微两部（刘晓南，1999：100）；江浙诗韵中，只押入支微部的有7字，兼押皆来、支微部的21字（张令吾，1998B），北宋江西诗韵中押支微部的则有18字（杜爱英，1998A）；荆南诗韵中押支微部的共7字5例（田范芬，2000）。。这表明这批字向支微部演变的速度、范围可能存在地域差异。

“推”，《广韵》两收：脂韵叉隹切，灰韵他回切，训“排也”。前者当入支微部，后者当入皆来部。潼川诗韵中，押支微部9次，如：李石七律《谢人惠新火》“移时推欺炊”（35—22294），押皆来部1次。宋代福建文士比例：押支微15次、押皆来1次，二者很相似。刘晓南（1999：111-112）对福建文士的这一现象解释为：脂韵一读是六朝以上的音，灰韵一读是唐以后的音。地处东南一隅的福建在唐宋中原文士普遍读“推”为灰韵时，保留“推”较早的脂韵一读是完全可能的。我们似乎可从这里受到启示，四川偏处西南一隅，相对封闭，也完全有可能保留脂韵这一古读。

（五）鱼模部本部包括《广韵》鱼、虞、模3韵系和部分尤侯部唇音字。《广韵》鱼独用，虞模同用。共入韵499次，借韵37次，出韵191次（含与尤侯唇音通押的13次），占52.9%，合为一部。尤侯部唇音字“母富部妇否覆仆”等押本部13例，如：吴泳杂古《促促词》第3韵段“路去妇”（56—35047），释惟一五古《布袋赞》“富做”（62—39018）。从现有材料看，尤侯部部分唇音字入鱼模部是宋代通语现象，详见尤侯部。支微部入此部9次，萧豪部“道超涛”入此部3次，均属特韵。

“邪”，《广韵》两收：麻韵似嗟切，训“鬼病，亦不正也”；以遮切，训“琅邪，郡名”。《经典释文·毛诗音义（上）》收《北风》：“（其虚）其邪”，注“邪”音“馀又音徐”。“馀、徐”在《广韵》中皆属鱼韵，分别为以诸切、似鱼切。检《集韵》鱼韵“余”小韵中收“邪”，羊诸切，训“缓也。《诗》：其虚其邪”。释居简七律《寄陈给事》“湖初疎舒邪”，诗句：“落落环中有余地，道枢旋斡看虚邪。”（53—33183）“邪”当取《集韵》羊诸切音义。

（六）萧豪部包括《广韵》萧、宵、肴、豪4韵系。《广韵》豪独用，肴独用，宵萧同用。共入韵287次，出韵48次，借韵14次，占总数21.5％，当合为一部。尤侯部字入此部21次，属特韵。

“操”，《广韵》平声豪韵七刀切，训“操持”；去声号韵七到切，训“持也，又志操”。释居简杂古《再赠谢高士得之》第2韵段“操槁”，诗句“谢郎介洁弥明操”（53—33068），“操”取号韵音义，“志操”。“志操”之“操”，现在普通话却读平声。这是语音演变规律的例外。李荣（1965）指出：“糙”《广韵》读去声号韵士到切，但现在普通话读平声，不读去声，大概是怕读成去声和一个粗野的字眼犯了。这是忌讳造成的音变规律。现在普通话“操”的平声读音也应如此吧。

（七）尤侯部含《广韵》尤、侯、幽3韵系，《广韵》尤侯幽同用，实际押韵亦然。借韵没有，出韵只有同韵系上去通押。鱼模部入此部6次，属特韵。尤侯部部分唇音字向鱼模部转变，唐已出现。唐王梵志诗中“母妇覆不”等唇音字押鱼模部（张鸿魁，1992：527），中唐元稹、白居易诗中押入鱼模部的尤侯部字“母亩妇茂覆”均唇音字（鲍明炜，1982），变文押韵中尤侯唇音字“牟谋缶茂妇母否部富”等均押入鱼模部（周祖谟，1989：199-200）。至宋，尤侯部部分唇音字已经读如鱼模部，但并非尤侯部唇音字全部转入鱼模部（元代《中原音韵》中大部分尤侯唇音字仍分属鱼模、尤侯两韵），其余的唇音字或兼押尤侯、鱼模部或只押尤侯部。据目前研究成果，除荆南诗韵（田范芬，2000），各地诗词用韵中尤侯部唇音字均不同程度押入鱼模部。汴洛诗文用韵中尤侯唇音上声字“亩部否”押入鱼模部（周祖谟，1966A：615）；四川词韵中押入鱼模部的是“亩母”，兼押鱼模、尤侯部的是“否”（鲁国尧，1981：97）；山东词韵中押入鱼模部的是“亩负富”，两属的是“否妇”（鲁国尧，1979）；福建诗词文用韵中3字（桴锫拇）只押鱼模部，15字兼押鱼模、尤侯部（刘晓南，1999：112）；江浙诗韵中“亩”兼押鱼模、尤侯两部，“母否妇负富覆”等押入鱼模部（张令吾，1998B）；北宋江西诗韵中“浮不否阜负妇”等13字兼押尤侯、鱼模部（杜爱英，1998A）。潼川诗韵中“富妇否覆”4字兼押鱼模、尤侯部，“母部仆”押入鱼模部，“浮不谬”等只押尤侯部。

“”，释惟一杂古《偈颂一百三十六首》之98第2韵段“有”，诗句:“年来老且病，转见不唧。”（62—39008）“”字，诸韵书、字书均未收，依押韵看当为尤侯部上（去）声字。福建词人用韵中“（唧）”亦入韵，鲁国尧先生（1989：368）视之为尤侯部上去声字。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卷5收“唧”（亦作溜、留）意思为“伶俐（干净）”“漂亮”“精细”。此词语在宋元南方诗词曲中不断出现，如宋代钱塘周邦彦《青玉案》、福建张元干《点绛唇》、元临安董解元《董西厢》。　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中华书局1953年版，第721页。作为诠释今云南昭通地区方言词语的著作《昭通方言疏证》记载了此词语，“今昭人有是语”。　姜亮夫：《昭通方言疏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67页。而今昭通地区属宋代潼川府路南部的乌蒙藩部。《四川方言词语汇释》　详见缪树晟：《四川方言词语汇释》，重庆出版社1989年版，第76页。中有“溜（刷）”一词，意思为“灵活”“机灵”“敏捷”。我们认为“（溜、留）”是至少宋代就流行于较大区域且保存至今的词语。

（八）东钟部本部包括《广韵》东、冬、钟3韵系的舒声韵。实际入韵326次，借韵52次，出韵73次，占总数38.3%。此部押入寒先1次，属特韵。

（九）江阳部本部包括《广韵》阳、唐、江3韵系的舒声韵。共入韵323次，其中江韵独用13次，和阳、唐间借韵3次，出韵8次，如果将江与阳唐出、借韵次数与江阳唐三韵系入韵总数算百分比，达不到10％的合并比例。江韵是窄韵，入韵次数有限，24次入韵中11次与阳唐牵连，占江韵入韵总数的45.8%。据此与阳唐合为一部。

“罡”，文同五律《誓鬼碑》“章苍荒罡”，诗句：“谁能识奥决，禹步学魁罡。”（8—5311）“罡”字，宋元韵书、字书不收，唯《正字通·网部》收录：“居康切，音刚。天罡，星名。”依押韵规律并结合《正字通》，可确认“罡”为江阳部字。“（天）罡”是北斗七星的斗柄。如宋代夏元鼎《水调歌头》：“北斗随罡转，天地正氤氲。”《水浒全传》第89回：“公孙胜在军中仗剑作法，踏罡步斗，敕起五雷。”“罡”又是“冈”的异体字。汉代焦赣《易林·遯·睽》：“南山高罡，回隤难登，……”“罡”即“冈”。《增订碑别字》收魏《李仲璇孔庙碑》“罡”字，并指出为“冈”的异体字。

（十）寒先部本部由《广韵》山摄7韵系舒声组成。《广韵》规定寒桓、删山、先仙、元魂痕同用4种结合。潼川诗韵实际入韵766次（不计元与魂痕的混押），出韵120次，借韵54次，合计174次，占总数18.5%，完全可合为一部。4部组合之间的通押分布并不平衡，但寒桓删山、元先仙两种组合占大多数，显示出一等二等、三等四等合并的趋势。山摄与臻摄之间的混押有62次，主要是元与痕魂相押，占48次。这是诗人们恪守官韵的结果。实际口语中，元当与山摄音近，魂痕当与臻摄音近。唐代功令规定元魂痕同用。唐代近体诗元与魂痕相押，古体诗多与山摄相押。唐代诗人寒山、拾得诗韵中元韵只与山摄通叶（唐作藩，1963：115、117）；李白、韩愈近体诗元韵与痕魂通押，基本不与他韵相叶，表现出严守功令的倾向（鲍明炜，1957；荀春荣，1982）；白居易古体诗元韵与寒先等通押，痕魂与真文通押（鲍明炜，1982）；唐代曲子词中元韵亦押入山摄（张金泉，1986：125-126）。宋代汴洛语音元韵已押入山摄，等韵图把元韵归入山摄。元“转入先仙，当亦肇于唐代”。“及至宋代元与先仙乃多合用，间有与魂痕相协者，则固守旧韵耳。”“盖宋代语音寒桓山删仙先元音皆相近，故通用无碍，惟略分洪细而已。”（周祖谟，1966A：629）潼川诗人用韵可与之印证。本部与监廉部通押10次，属特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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