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绪论

上编《论语》与孔子

第一章《论语》的命名、作者与成书时间

第一节《论语》的命名

一、关于《论语》命名的几种意见

二、《论语》的命名蠡测

第二节《论语》的作者

一、《论语》作者概念的界定

二、关于《论语》作者的意见

三、《论语》的作者

第三节《论语》的成书时间

一、《论语》的原始记录时间

二、《论语》的原始结集成为册书的时间

三、《论语》的补缀时间

第二章《论语》的仁学与孔子的德学思想体系

第一节《论语》的仁学思想体系

一、孔子的仁学思想

二、七十子后学的仁学思想

三、《论语》中其他人的仁学思想

第二节《论语》的孔子德学思想体系

一、《论语》的孔子德学思想

二、《论语》的孔子德学理论体系的渊源

三、《论语》的孔子德学思想的转型性

中编《论语》的文学思想

第三章《论语》文学概念的界定

第一节先秦文学概念的界定

一、内隐式的“文学”概念

二、“文学”概念的外现

三、“文学”概念的确立

第二节《论语》文学概念的界定

一、以文字为文学

二、以“文献”为文学

三、以“文章”为文学

四、“文学”概念的初立

第四章《论语》的文学思想

第一节孔子的文学思想

一、孔子关于文学的总论

二、孔子关于文献典籍的作品论

三、孔子关于创作的理论

四、孔子关于交流与批评的理论

第二节七十子后学的文学观

一、七十子后学的“质文”关系论

二、七十子后学的作品论

三、七十子后学的交流论等

第三节其他人的文学思想

一、“质文”关系论

二、文艺鉴赏论

三、其他文学思想论

下编《论语》的文学艺术

第五章《论语》的文体艺术

第一节论体

一、诠释经典，以释经客观建构人学思想体系

二、诠释政治，以解经论说其政治思想

三、诠释人生，以述经论说人生哲学思想

第二节语体

一、以讨论孔子所讲之经的道理而直接说理

二、通过讨论孔子的世情分析和孔子思想以说理

三、直接说明各类道理

第三节语录样式的说理散文体

一、寓理于孔子之“行”

二、寓理于孔门弟子及时人之“行”

三、寓理于史

第六章《论语》的结构艺术

第一节《论语》的整体结构

一、《论语》以神先形后的结构理念谋篇布局

二、“言”“语”相掺的内容结构

三、中心对称的形式结构

第二节《论语》的局部结构

一、并行关系的结构

二、并列关系的结构

三、引带关系的结构

第三节《论语》的篇题结构

一、以人物为中心建构篇题

二、以血缘关系为核心建构篇题

三、以政治为重心建构篇题

第七章《论语》的叙事艺术

第一节《论语》以史家笔法叙事

一、格式化的叙史式

二、问对式的叙史式

第二节《论语》以文学手法叙事

一、叙事、议论与抒情的融合

二、情节与细节的结合

三、人物形象的类型化与个性化的综合

第三节《论语》以哲学方法叙事

一、哲学视域的叙事

二、哲学方式的叙事

第八章《论语》的说理艺术

第一节《论语》的形象化说理

一、以丰富的自然物象诠释思想理论

二、以众多的人物形象诠释思想理论

三、多用其他形象以说理

第二节《论语》的逻辑化说理

一、以概念说理

二、以判断说理

三、运用推理以说理

第三节《论语》的比喻式说理

一、以客观事物为喻体的比喻

二、以客观事件为喻体的比喻

三、以客观道理为喻体的比喻

四、寓言式的比喻

第九章《论语》的人物形象艺术

第一节《论语》的人物单像艺术

一、以言行法刻画个性化的人物形象

二、善于设置哲理性的场景

三、寓人物形象的刻画于人物之间的比较

第二节《论语》的人物群像艺术

一、人物的群像艺术

二、人物群像的序列艺术

三、人物群像的序列艺术对等级制度等政治思想的诠释

四、人物群像序列艺术对解读等级制度等思想的意义

第十章《论语》的语言艺术

第一节《论语》的叙述语言

一、子学语言符号系统的建构与运用

二、以单句为主的丰富的语法形式的运用

三、以排比为主的复合型修辞手法的运用

四、谨严而博达的语言风格

第二节《论语》的人物语言

一、人物语言的形式

二、人物语言的特点

第一章《论语》

第一章《论语》的命名、作者与成书时间《论语》的命名、作者与成书时间问题，是“论语学”迄今尚无定论的恒久性论题。以前修时贤之论为基础，依据《论语》文本的具体内容及其产生的文化背景分析等，广泛地吸收运用学界诸多科学的研究方法予以充分说明，方可稽考其思想内蕴、审美其表现艺术。第一节《论语》的命名《论语》的命名是古今《论语》学的重要论题之一，至今大致涉及“论”的旨意、“语”的意义及“论上语下”等问题的研究。因为新研究材料的出现、新研究方法的应用以及学术理念的不断更新等，诸多问题的结论性意见因产生歧义而有待商榷。一、关于《论语》命名的几种意见学界对《论语》命名的阐释，通常依据班固的记载：《论语》者，孔子应答弟子、时人及弟子相与言而接闻于夫子之语也。当时弟子各有所记，夫子既卒，门人相与辑而论纂，故谓之《论语》。

其代表性释义主要有杨伯峻先生：“记载着孔子的言语行事，也记载着孔子的若干学生的言语行事”，“是语言的论纂”杨伯峻导言［M］论语译注北京:中华书局,1980:26，其中“论”沿用班固的“论纂”义；“语”释作“语言”。此外，“论”与“语”还有诸多不同的释义。目前学界主要涉及“论”的旨意、“语”的意义以及“论上语下”等问题的研究，其中“论”的旨意问题颇多异议。因此“论”的旨意、《论语》的命名等问题有待商榷。（一）《论语》的“论”字释义古今《论语》的命名问题争议较大的是“论”的释义。除了杨伯峻先生沿用班固说释“论”作“语言的论纂”外，其代表性的意见还有：（1）认为“论”通假“伦”，释义“伦理”。刘熙、皇侃、邢昺及李元春先生等为代表刘熙释名·释典艺［M］；皇侃论语义疏叙［M］；邢昺论语注疏［M］引自：李元春《论语》的命名及其他［J］孔子研究,1995（02）:226-230。　（2）认为“论”通假“仑”，释义作：聚集简册。《郭店楚墓竹简》、段玉裁、顾颉刚、章太炎及牛鸿恩先生等为代表荆门市博物馆郭店楚墓竹简［M］；段玉裁说文解字注［M］；顾颉刚汉代学术史略·经书的编定与增加［M］；章太炎国故论衡·文学总略［M］引自：牛鸿恩《论语》的释名现在可以论定了——《郭店竹简·性自命出》的“仑会”即《论语》之“论”的含义［J］长江学术,2007（01）:139-147。（3）讨论、议论与详论说（元）何异孙十一经问对1［M］；钱穆论语新解［M］:“讨论”说；（清）袁枚:“议论”说；诸文皆引自：牛鸿恩《论语》的释名现在可以论定了——《郭店竹简·性自命出》的“仑会”即《论语》之“论”的含义［J］长江学术,2007（01）:139-147；郑玄、李元春:“详论”说引自：李元春《论语》的命名及其他［J］孔子研究,1995（02）:229。（4）选择、别择说郑玄《礼记·内则》注［M］；广雅·释诂［M］；刘宝楠论语正义［M］；高培华第一部私学经典的诞生——《论语》编纂新探［J］诸文皆引自：高培华第一部私学经典的诞生——《论语》编纂新探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05）:36；杨朝明《孔子家语》的成书与可靠性［J］原载：（台北）故宫学术季刊（26卷）,2008年秋季。（5）文体说——“论体”“语体”曹丕典论·论文［M］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教研室编，中国美学史资料选编北京:中华书局,1980:136；陆机文赋［M］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教研室编，中国美学史资料选编北京:中华书局,1980:156；刘勰文心雕龙·论说［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82:213；侯文华《论语》文体考论［J］中国文学研究,2008（03）:38。综观以上古今学界关于《论语》命名的研究，或自表现形式（文体等）、或自语言学（通假、文字训诂与字义分析）、或自装帧形式等，角度不同，新意不断，渐至《论语》命名之真境。（二）《论语》的“语”字释义“语”的释义自古颇丰，《诗经·大雅·公刘》篇“于时言言，于时语语”的毛传曰：“论难曰语”；《说文解字》曰：“语，论也”；王逸释《楚辞章句·七谏初放》的“言语讷譅兮”曰：“相答曰语”；郑玄注《礼记·杂记下》的“三年之丧，言而不语，对而不问”曰：“为人说为语”；郑玄注、贾公彦疏《周礼·春官·太司乐》的“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曰：“答述曰语”郑玄,孔颖达毛诗正义［M］十三经注疏（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542；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1963：51；洪兴祖楚辞补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236；郑玄,孔颖达礼记正义［M］十三经注疏（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1561；郑玄,贾公彦《周礼注疏》［M］十三经注疏（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787。概括古人的“语”释，皆指出“语”是一种特有的表现形式：以主体而言，须二人以上；以内容而言，侧重说理；以形式而言，是问答式的叙事体。关于《论语》之“语”义，古今学界亦有丰富论述，其代表性释义主要有：刘向《别录》曰“《鲁论》，……皆所以讨论文义，故谓之《论语》”；班固曰“应答”的“夫子之语”；刘熙《释名·释典艺》曰“语，叙也，叙己所欲说也”；杨伯峻先生曰“语言的论纂”；钱穆先生认为“语，谈说义，如《国语》《家语》《新语》之类”；李元春先生认为是“详实议论、述答伦理道德的言语”李元春《论语》的命名及其他［J］孔子研究,1995（02）:229；侯文华先生则从“语体”说的角度，论述其具体特征侯文华《论语》文体考论［J］中国文学研究,2008（03）:34。综合古今学界关于《论语》之“语”的释义，主要有二人以上的主体、伦理道德的内容、问答式的叙事体与语言等意见；诸多《论语》之“语”的释义，无疑源自“语”的释义。因此，概括而言《论语》之“语”，当主要针对《论语》的表现主体、内容与文体形式等特征而言。（三）《论语》的“论上语下”说《论语》的“论上语下”问题由郑玄较早提出，认为“（‘语’）在论下者，必经论撰，然后载之以示非妄谬也”，意谓“语”是对“论”的内容所做的进一步诠证；皇侃提出二种缘由：“一则恐后有穿凿之嫌，故以语在论下，急标论在上，示非率尔故也；二则欲现此语，非徒然之说，万代之准绳，所以先论已，以备有圆周之理，理在于事前，故以论君先也。”意谓从思想内容的角度说，“语”是经过周密详论且蕴含“理”的“万代之准绳”，不是轻率的言语，“论”居其上，是为了突出、显现“语”的分量；就表现形式而言，“论”是说理体，“语”属叙事类。当今李元春先生则认为该“语”一定是经过议论编集的，态度十分严谨审慎，其内容真实可信，并非妄说荒谬，因为“从构词法上分析，它是一个名词性的偏正词组，二者是修饰与被修饰的关系”，其中“语”是中心词，强调突出“论”，“符合孔子门人弟子编辑是书的目的和愿望”李元春《论语》的命名及其他［J］孔子研究,1995（02）:226,227,229。李先生等继承古人意见，主要从内容、表现形式与著作的构思等方面，综合性地说明“论上语下”问题，从相对科学的角度引发学界对该问题的重视与纵深细化的研究。二、《论语》的命名蠡测前修时贤对《论语》命名的研究，证明作品命名是古今著述的共性问题。尽管先秦著作形式不一，但考察《论语》以前的著作主要有官书、私书两类。其中官书的命名，或依内容：例《礼》《易》《春秋》等；或依形式：例《诗》《乐》等；或内容+形式：例《考工记》；或姓名+形式：例《黄帝内经》等。私书的命名目前尚不能确论：学界通常认为出土文献竹简本《老子》的产生年代先于《论语》，但《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只言老子“著书上下篇”，“没有提及书名”曹之古书命名续谈［J］图书与情报,1987（04）:89。综合而论，《论语》以前的著述以官书为主，其命名方法主要由内容或形式决定。受正考夫为代表的家学等影响肖长发,杨虎中国出版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55，孔子应熟稔官书的编纂事宜，其修订的《春秋》等，便以内容为依据沿用官书旧名。孔门弟子承传师学，命名《论语》时亦当首依官书传统，即主要根据著述的内容与形式名书。综合而言，《论语》命名的具体特征主要体现于《论语》的内容、表现形式、装帧形式及《论语》的性质功用等方面。（一）《论语》的内容方面《论语》20篇，内容主要涉及人与神鬼的关系论：“敬鬼神而远之”（《雍也》）；人与自然的关系论：“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同上）、“鸟兽不可与同群”（《微子》）；社会与社会的关系论：“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泰伯》）；人与社会的关系论：“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微子》）；人与人的关系论：“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述而》）、“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里仁》）、“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颜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学而》）；以及人与自身之间的关系论：“修己以敬”（《宪问》）等。综观《论语》的内容，以诠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主，即主要探讨人与人之间应该遵循的道德原则。可见《论语》的内容，完全不同于其前典籍的侧重反映神学等宗教范畴问题，而首次转向研究“世务”性为主的人学思想问题李学勤十三经注疏（标点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1；郑维铭论孔子的“仁学”与“人学”及对现代和谐社会的启示［A］中韩伦理学国际讨论会,2007:12，学界通常认为属于伦理学范畴。《论语》的内容研究始自班固的孔子、孔子弟子及时人的言语说，此后学界多有论及。李元春先生认为朱熹对《论语》内容的概括多“以伦理道德为核心”，其中朱熹就重点篇目作了概括性说明，认为开篇言为学，“所记多务本之意”李元春《论语》的命名及其他［J］孔子研究,1995（02）:229。考察开篇首章的“务本”一词，语出有子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首章内容大致涉及语言、修身、政事等诸多方面。朱熹特别指出“孝悌”为“务本”的人伦思想的部分，表现其尤为关注《论语》的伦理道德内容。此外朱熹认为第3篇“皆论礼乐之事”，第5篇“皆论古今人物贤否得失”，第6篇“大意与前篇同”，第7篇多记孔子“谦己诲人之辞”，第11篇“多评弟子贤否”，第14篇“疑原宪所记”，第16篇“或以为《齐论》”，第18篇“多记圣贤之出处”，第19篇“皆记弟子之言”等。当代学界通常以学科式条列作伦理、政治、哲学、经济、文学、军事与艺术等内容，侧重伦理、政治和人生哲学等领域的研究同上，第229页。综合古今学界对《论语》内容的研究，多侧重其伦理道德的方面。考察中国较早使用“伦理”一词的典籍是《礼记·乐记》：“乐者，通伦理者也”。郑玄注“伦，类也；理，分也”；孔颖达《正义》曰：“乐能经通伦理也，阴阳万物各有伦类分理者也……乐之隆盛本在移风易俗，非崇重于钟鼓之音也”，孔颖达在此特别指出乐的作用：“知乐则知政之得失；知政之得失，则能正君臣民事物”，即音乐非关钟鼓等乐器所代表的自然物理之声，而是借其声音诠释的阴阳万物各自“伦类分理”中，说明“君臣民事物”之间关系的人的伦次的道理，孔颖达在此确指该“伦理”主要指人的伦次；刘熙《释名·释典艺》于释《论语》题名之“论”时，称引了“伦理”一词曰：“论，伦也，有伦理也”；刘勰亦引之曰：“述经叙理曰论。论者，伦也，伦理无爽，则圣意不坠”，其中的“意”当指思想而言。相较于刘熙，刘勰“意”字的“伦理”含义应更为明晰，但仍没有确指“伦”义。皇侃称《论语》当以“论为体”；李元春释之为以伦理为体，其“体”指称内容，则“论”义当主指《论语》的内容；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从文字训诂的角度，详释《论语》之“论”义：“‘仑’，思也，‘仑’，理也。凡言语徇其理得其宜谓之论。故孔门师弟子之言谓之‘论语’。《大雅》毛传曰：‘论，思也’，按论者，仑之假借，思与理义同也。凡人之思必依其理。伦、论字皆以仑会意。聚集简册必依其次第，求其文理。”段注首先说明“论”“伦”与“仑”三字可通用；其次说明“思”与“理”义同；再则以“思”与“”同义，明确“思”指内容的方面。综合段注：“论”“伦”与“仑”因义同而皆可指“以仑会意”；“仑”指简册，则聚集简册必依其次第“求其文理”，即聚集简册必依据简册的编辑次序，探究简册记录文本的思想内容。不同于刘熙、刘勰，段注对“伦理”的释义，先以“论”与“仑”同义，确指“论”有聚焦简册义；续以“仑”的“思与理义同”，确认“理”亦主要指思想内容；再以“论、仑、伦”的同义，既明确了“伦”义是思想内容的伦次与简册伦次的综合，又确指“理”义也是思想内容表达的道理与聚集简册的有条理的综合，进而确定“论”义当是思想内容、思想内容的表现形式与装帧形式的综合。段注明确从《论语》的思想内容、思想内容的表现形式与装帧形式三者统一的辩证关系角度，诠释“伦理”的含义，虽然从关系论方面一定程度地发展了孔颖达、刘勰与皇侃等的“伦理”说，但疏于“伦”本义的进一步确指。当代《论语》释名涉及“伦理”一词的释义，主要以杨伯峻先生为代表，认为刘熙的“伦理”义指“有条理地叙述自己的话”，则“伦”释作“简的伦次”。牛鸿恩先生释义段注的“文理”二字作“有伦次有条理”，则“伦次”似指简的伦次；但又言“人的伦次之‘伦’要给‘仑’加上‘人’旁”，“伦”指人的伦次，则牛先生认为“伦理”是人的伦次与简册伦次二义的综合。二位先生所代表的《论语》释名的意见，其实早在郑玄即以“论、纶”的同义，指出了简册的次第方法。朱熹于《礼记·中庸》集注时确言：“纶，比其类而合之”，即纶类简册，亦即简册次序当以“纶”字为是。柳向春释义段注“徇其理、得其宜”是“能遵循天道，合乎伦理规则而言”柳向春关于《论语》书名的研究——兼与敖晶女士商榷［J］图书馆杂志,2003(04):75，虽其“天道”的释义似有待商榷，但“伦理规则”说当是对“伦”义所作的人的伦次的合理解释。综合而言，古人主要从思想内容、表现形式与装帧形式的角度释“伦理”。今人杨伯峻先生释刘熙的“伦理”作“条理”，则“伦次”当指简的伦次；牛鸿恩先生所释段注等的“聚集简册”说，则含简的伦次与人的伦次二意；柳向春释段注“徇其理得其宜”作“合乎伦理规则”，确指“伦”作人的伦次，即当代学科意义的“伦理”一词的意旨，侧重《论语》内容的释义，而该释义法多为当代学界所用；李元春先生认为是“详论和伦理”两方面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0:25；牛鸿恩《论语》的释名现在可以论定了——《郭店竹简·性自命出》的“仑会”即《论语》之“论”的含义［J］长江学术,2007（01）:143；李元春《论语》的命名及其他［J］孔子研究,1995（02）:229。朱熹特别指出其中关涉人的伦次的“孝悌”思想为“务本之意”，概认为“孝悌”不仅是首篇的“务本之意”，也是《论语》20篇围绕论述的中心主题，可见朱熹尤为关注《论语》研究人伦的思想内容，意谓“伦次”人先于“纶次”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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